亞投行作為一種新興的國際金融組織與TPP作為一種當今世界新的貿易體系,在人們看來似乎是兩股道上跑的車,不存在交集。如果我們從全球治理的改革的角度來看,亞投行與TPP之間在一定意義上反映了世界政治、經濟不同方向的改革路徑。
亞投行作為一種新興的國際金融組織與TPP作為一種當今世界新的貿易體系,在人們看來似乎是兩股道上跑的車,不存在交集。如果我們從全球治理的改革的角度來看,亞投行與TPP之間在一定意義上反映了世界政治、經濟不同方向的改革路徑。
當今世界秩序處在全球治理的十字路口,無論是亞投行的組建,還是TPP達成了十二國的協議,都顯示了對世界秩序進行不同方向改革的一種博弈。
先看亞投行。自2013年10月中國提出建立亞投行后,全世界已有57個國家和地區成為了創始成員國。亞投行的誕生和即將運營,應該和世界秩序的不斷變動有著密切的關系,這是國際舞臺上第一次由發展中國家主導的國際機構。自聯合國成立至今70年來,世界秩序經歷了不斷變化的過程,時至今日,人們對世界秩序的判斷莫衷一是,有人(主要是美國)認為,現存的世界秩序是美國領導下的美國秩序,也有人認為當前的世界秩序是聯合國及各國際組織主導下的世界秩序,還有人認為現在的世界秩序是一個多極化的世界秩序,甚至有人認為這個世界趨向了無序狀態。這些判斷實際上體現當今的世界秩序受到了新興力量的強勁挑戰。我們知道,所謂的世界秩序,主要是由一些國際組織諸如聯合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等來調節的,而這些組織都是由西方發達國家和地區如美國、歐洲、日本控制的。可是,70年來,這些國際機構在全球治理上雖然發揮了作用,但其作用卻越來越不能滿足全球治理的需要。亞投行就是在這樣一個背景下新建的一個國際金融機構,這個機構是脫胎于舊的國際金融機構基礎上的代表發展中國家利益和發展方向的全球治理機構。中國作為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和新型大國,本著世界秩序的全球治理向著更公平、更和諧方向發展的愿望主導了亞投行的組建。
再看TPP.TPP原先只是亞太地區一些小國自行組建的一種自由貿易體系,自2008年美國介入并主導后,TPP的整個局面完全變了,它變成了一個以發達國家特別是美國國家意志為中心的貿易準則。TPP的產生實際上將另一國際貿易體系WTO逐步趨于邊緣化。美國為什么要這樣做?其實這是隨著發展中國家經濟社會的發展,貿易習慣逐步適應了WTO的模式,在全球貿易中的話語權逐步增強,特別是中國2001年加入WTO后,短短的十多年,不僅一躍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而且貿易量也一躍而成全球第一。這種狀況,無疑撼動了美國作為世界霸主的地位。長此以往美國將失去國際規則制定者的角色,同時對美國經濟也會帶來負面影響。
TPP與WTO各自的貿易規則是有很大區別的。TPP無疑對貿易形成的要求更高,乃至高到發展中國家很可能在相當一段時期內達不到TPP所規定的標準。這樣,全世界的貿易“公平性”將向以美國為首的西方發達國家傾斜。因為TPP體系的貿易規則是不考慮國家經濟技術狀況的,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將在同一規則下進行貿易往來。那么,發達國家顯然由于科技水平與發展中國家存在巨大的差距而在商品成本、環保要求,員工素質等等方面有了巨大的優勢。美國介入并主導TPP達到了他繼續控制全球治理話語權的目的。
亞投行與TPP看似不同領域的內容,但在全球治理這個框架下,卻有著高度的相關性。當然中國主導的亞投行與舊有的國際金融機構并不存在惡意的競爭關系,而是一種互補的全球治理模式。然而,就由誰來主導的角度看,弈而勝之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