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彌勒包吃住養老公寓(彌勒月租可做飯一室一廳民宿)
旅居彌勒!
11月的彌勒,天氣非常寒冷。
曾經陽光明媚,椰棕林立的彌勒湖畔,幾乎沒什么旅居客。
天陰沉沉的,風吹起藍黑的水面,刮在臉上刺骨的冷。
據當地人說,彌勒今年氣候反常,不然,它是微風拂面,柔軟秀美的。
無論怎么說,今年來彌勒過冬的,那感覺真的是簡直了
hoho!
湖泉邊的公寓,還是沒什么客人。
這天,接到了一個王姓大哥的信息,說這幾天要來彌勒,想找一個包吃包住的公寓。
他就是一個人,對條件也沒啥要求,只說靠湖邊,另外,有飯吃就行。
這個王哥還算爽快,不是那種一來就像個大老爺一樣,明知道你在義務服務,還啰哩叭嗦,沒完沒了甚至頤指氣使的人。
我馬上給了他公寓電話,他非常開心,說了句:
“好,過幾天彌勒見,咱們談談詩!”
“談談詩?"
一句話把我嚇到了。
我像是懂詩的人嗎?
本來剛全神貫注地幫他在安排公寓,思想一直在公寓客房和鍋碗瓢盆間游走,好不容易服務完,想不到這人突然冒出這樣一句。
服務過那么多人,什么千奇百怪的都有,有說來了請吃飯的,有說來了一起喝茶的…沒見過這樣的。
竟然說來了要和我談詩?
和我談詩?
大哥你喝大了,還是跑錯片場了?
真是個人才!
"對不起,我不懂詩",我說
"哦,那咱們喝酒"
“我不怎么會喝酒"
“這…"
就這么兩句,王哥明顯有些掃興,他發了個捂嘴的笑臉:
“那聊天總會吧?"
"我很內向,不善言辭"
"哦,不為難你了,謝謝你了"
末了又甩出一句:
“你是個率真的小伙子,我相信你”
然后,這人跑了!
和我談詩?
哈哈,這個人還沒來,已經把我樂壞了好些天。
話說這公寓里的楊大哥和高大姐,自從上次包餃子時見到過他倆,后面就一直沒看到過他們的身影。
聽老板說,他倆現在好上了,出門進門都是成雙入對的。
有時一起湖邊散步,有時一起逛街,有時一起去菜市場…
反正,老楊再也沒像以前那樣,一個人坐在公寓門口,眼瞅著外面發呆了。
不過,這個也在情理之中,其實,大家都是一個人來彌勒旅居的,住在同一家公寓,又都人生地不熟的,一起搭個伴也沒啥好大驚小怪的。
至于其他的,咱們外人不得而知。
今天晚上來公寓,我卻聽說,陜西紅姐三個人來了。
走進公寓大廳,看到老板和一個女士都在收碗,老板見到我,笑著打了聲招呼。
那么另一位,應該就是紅姐了。
"請問你是紅姐嗎?"
這個女的拿著口鍋,聽到我問停下來,她身材細長高挑,拖一對長辮子,戴著眼睛,一幅城里高級文化人的模樣。
"你找哪個紅姐?"她問,眼神很嚴肅厲害的樣子。
"就是紅姐啊",我說
"我們有三個紅姐,你找具體哪個?"
哈哈,三個紅姐。
最近,怎么都是人才?
我說一個多星期前,有個紅姐找我要公寓號碼,然后訂了這里,我就找那個紅姐。
"哦,我們是來的三個人,每個人名字都叫紅,你說的那個應該是XX紅"。
哈哈,原來是這樣。
差一點又搞混了,這世界真復雜呀,怎么竟然有三個紅姐,不用問,肯定全是60,70年代的人,不然也不會取這么沒有創意的名字。
說完她就上樓了。
雖然沒見到那個紅,但見到了這個紅。
這個紅有些嚴肅,眼神犀利,幾句對話一點情趣都沒有,我都有點沮喪了,見什么網友啊,人要那么謙虛隨和干什么呢?
以后,無論誰來了,咱一個都不見。
"阿毛,去房間找吧,她在的"。
說著,好心的老板已搬出了入住客人表,查到了房號。
算了,我說現在找人家干啥呢,一個大男人,晚上跑去人家女士房間,那多不方便,要是人家正在洗臉咋辦呢?
“哈哈,隨你",老板胖胖的臉,朝我嘿嘿笑笑。
"對了,你記下她電話吧"
嗯,這個可以有,于是,我記下了那個紅姐的電話。
"三個紅姐一來,老楊就天天和她們在一起,不理高姐了"。
老板說。
“啊,怎么這樣?"。
從公寓出來,我一溜煙的從馬路到彌勒湖邊,回白臘園了!
第二天,我到外面辦事回來,在街道的一側,我突然看見了一個人。
她老遠望我這邊走,穿著一個厚厚的祆子,低著頭,走得很快,很落寞的樣子。
我只是刷了一眼,想不到她卻老遠看著我,再走前幾步,她就叫我了。
“阿毛"。
我一看,原來是高姐。
高姐對我笑笑,兩個人站住聊了一下,她說她去辦事了,現在回公寓。
老實說,我都不知道和她說的啥,我只記得,老板說老楊現在不理高姐了,她現在很落寞。
看她今天一個人,在蕭瑟的寒冬里,真的是非常落寞。
為什么會這樣呢?
我還聽說,老楊說高姐不洋氣。
這個老楊,看起來蠻老實,自己一個傻大個,熊貓臉,還是個藥罐子,竟然還能嫌棄別人。
什么東西啊。
而且我在上節里說過,從第一次見到高姐,總覺得她是個不聲不響,不言不語,與世無爭的人。
一句話,她就是個不咋說話的老實女人。
在我心里,她就是個樸實善良的大姐,我不想別人冷落她,欺負她,傷害她!
我也辦完事了,于是與她一起邊談邊往公寓走。
高姐對我說,太冷了,沒想到彌勒這么冷,還好她帶了這件厚外套,可還是扛不住。
她說,她想去西雙版納了,現在,又冷,又迷茫。
望著高姐一個人的背影
這時我突然想起席慕容的詩句:
“風起的時候
我也只是緊緊衣裙
小心護住那顆漸冷的心
你走吧
越遠越好…”
這算是我和高姐聊天最多的一次,快走到往公寓轉彎的路口時,卻一下子遇到了紅姐三個人,背后跟著老楊。
"阿毛",
老楊看到我,又是甜甜地叫了我一聲,一張臉,萌得像個熊貓。
"哇,你就是阿毛",三個女士里有個女的和我打招呼
真的紅姐終于露面了。
她穿一套簡單明快的運動裝,中等個,臉色白皙,圓圓的臉龐,神態俏皮而溫暖。
哈哈,原來這個才是與我聯系的紅姐,氣質與那個長辮子完全不一樣。
雖然紅姐也不年輕了,但她笑容可掬,俏皮活潑,還可以看出她年輕的樣子,那時,她一定是個青春飛揚,漂亮可愛的大姑娘。
她們一行四人剛剛去逛街,買了不少零食,紅姐提了滿滿的二大袋,壓得她氣喘吁吁的,紅紅的臉蛋上滿是汗珠。
哎呦,買那么多干什么哦。
紅姐第一次露面,可愛。
"阿毛,好幾天沒見面了,一會咱哥倆再喝點",楊哥說。
我看看他,又看看高姐,沒理他,心想:你和她們仨個喝吧。
走到公寓,紅姐打聲招呼就先回房了,這時已是中午時分,老板已經將飯菜端上桌子。
今天中午兩桌。
老板一家人外加老楊,高姐
另一桌是紅姐三個人一桌。
老板告訴我,紅姐就要她們三個人一桌,所以單獨安排,這邊人也多了,讓我和紅姐她們一起吃。
我沒說什么,在公寓轉了轉就走了,因為我一般不喜歡在人家那里吃飯,我現在有鍋有灶,干嘛要蹭飯呢,除非人家專門請我。
回到白臘園,發現有個電話沒接,我一看,是紅姐的。
她告訴我,剛已經給你預留了,也就是她們桌上是四個人的飯菜,本來想和你一起吃飯的。
結果下來你就跑了。
我說紅姐,沒事的,別客氣!
這幾天忙其他的事,沒怎么過去。
等我再去公寓,終于聽到了一個傷心的消息:
老楊和高姐走了,去西雙版納了!
他們怎么會搞到一起呢?
聽說他們從不認識,到認識,到兩人經常一起逛街,湖邊散步,再到三個紅姐來,老楊不理高姐了,現在為啥兩個人還一起去了西雙版納。
而且,聽說高姐主動要和老楊一起的。
哎,信息量好大,這里面太復雜了,說多了好像是我多管閑事,算了,別人的事,別操那么多心。
只是老楊,我連他任何一個聯系方式都沒有。
高姐,這個溫柔老實的大姐,我也再見不到她了。
無聲無息地來,無聲無息地走。
我在彌勒住得太久,久得我已經見過太多人的到來和離開,積累了太多的不舍和傷感。
哎!
老楊,愿你身體健康,早日找到一個好老伴兒,然后,一起走天涯。
高姐,不知道你到底有沒老公?如沒有,就好好找個愛你的,疼你的,你善良,樸實,千萬不能有男人冷落你,欺負你,傷害你。
老楊這次還帶走了三個紅姐中那個我沒介紹的,據說他們從個舊,蒙自,建水去玉溪,再從玉溪乘昆磨高鐵去西雙版納。
他們是去打前站的,紅姐和那個長辮子紅姐暫時留在彌勒,過段時間去與他們會合。
雖然老楊他們離去讓人感傷,可是今天又有開心事。
那個要和我煮酒談詩的王大哥來了。
煮酒談詩,真高雅的人啊!
哇,好怕怕。
王大哥個頭很小,瘦弱,約摸50多歲,他面容隨和,平易近人,一看就是個特別淳樸,特別善良的人。
"阿毛好"
在公寓大廳,王大哥笑吟吟向我走來,老遠伸出了手。
我也非常開心地與他握手,兩人坐下,東一搭西一搭地聊著,但總是談不到詩上去。
“王大哥怎么想到要與我談詩?“
“哈哈,當時和你聊天,也看了你很多文章,覺得你應該是個有詩情,能寫點詩的人"。
我說不會啊,當時真嚇到我了,而且也覺得特逗,你這個人雖然還沒露面,但性情呼之欲出。
我們這就算是談詩了,但我總覺得,把網絡上很有詩情的東西帶到線下,卻一下子變得蒼白,那種美好的意境,反倒一下子沒了。
王大哥也知道是對牛彈琴,關于詩的話題戛然而止。
王告訴我,他以前是個兵哥哥,曾長期在暗無天日的水下艦艇上…,當然,因為這里面許多涉及到秘密,咱就不在這里多說了。
王大哥也是一個人,他這次是第一次來云南,也是第一次旅居,問到以后的打算,他說估計會多住幾個月,然后去麗江,大理再住住。
聽到這里,又想起很多天前那個靠在溫泉池壁思考人生,只留下一個孤單背影的東北馬大哥。
他們都是單身的,為什么男人離婚后都這樣呢?難道丟失了一個人,就注定了要浪跡天涯。
王大哥要比那個馬大哥開朗多了,他不住地微笑,顯得特別陽光開朗。
他說后來到了政F單位,因為身體不大好,就提前退休了,想早點離開原來的環境,過幾天舒心日子。
和王大哥聊多了,感覺他雖然是個兵哥哥出身,但百煉成鋼已化成繞指柔,現在的他對人非常低調隨和,甚至有些老好人,這個性格給他帶來了麻煩。
當然,這已經是后話了。
見過很多旅居大哥,王哥應該是唯一一個讓我感到踏實,靠譜的人,我沒想到,從11月份,一直到我寫文的今天,我們還在一起。
這不能不說是一個緣分。
第二天一早,我就趕過來找他。
也算是盡一個朋友之誼吧,他剛來,一個人不認識,我陪他走走。
出門時打了個電話給紅姐,她說,你們快來快來,我們在半山溫泉瀑布下面。
彌勒半山溫泉旁。
綠樹掩映,房舍精致,一座座木頭溫泉閣散步在樹林翠竹中。
山下一條清澈的小溪,泛著碧波靜靜流淌。
我和王大哥趕到這里時,紅姐她們兩位已經在水邊了。
她們今天都穿著彩色的衣服,溶于在這青山綠水之間,顯得非常靈動好看。
“阿毛幫忙拿著,我們去拍照",
紅姐說著,將上衣丟給我,然后向站在溪邊烏篷船上的長辮子紅姐跑過去。
“來,你拿著",我將衣服遞給王大哥
"你拿呀,人家給你在",王大哥將身一閃,后退一步。
"你拿"
"你拿"
"你拿嘛"
"還是你拿"
兩人推了半天,這衣服還得我拿著。
哎,沒辦法!
本想給王大哥拿著的,他昨天剛來,雖然他精神矍鑠,但總覺得他一個人抑郁寡歡的。
我是希望他們多認識接觸下,住一家公寓也多個伴兒,可他偏偏不理解我一番美意。
拿著就拿著唄,只是千萬別讓那個誰看見,不然回去又要跪搓衣板了。
一股香氣襲上心頭。
哇,這些女人們,都是當奶奶的人了,怎么天天灑這么多香水。
溫泉旁有面瀑布。
幾道寬闊雪白的銀練,從高處墜下,濺起滿天的水花,嘩啦啦的聲響悅耳動聽。
這里是許多旅居客喜歡來的地方。
兩個紅姐面對瀑布,左一張,右一張,坐下一張,站著一張,又是絲巾,又是墨鏡,折騰了好大一會兒,然后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哇,彌勒太美了,阿毛帶我們去買鹵雞好嗎?中午一起吃飯"。
買完鹵雞,紅姐有些意猶未盡,她又另外買了兩只,讓店家打包好,快遞給她的家人吃。
中午的飯菜很豐盛,除了有前幾天的紅燒肉,紅豆湯,卷心菜,炸蕎麥條,花生米外,還有咱們今天買的彌勒特產,鹵雞。
老楊高姐走了,今天王大哥也坐到了咱們這桌。
"等等,還有酒",紅姐一轉身,像一陣風樣地跑上樓。
轉眼又一陣風跑回來。
哇,她這精神活力,真不像個天天到處退休養老的,我看她氣質像是中學教師,不是教數學就是體育。
"彌勒紅酒,前幾天就買了,結果你跑了"。
紅姐說著,給每個人滿滿地倒上了一杯。
看著她歡快活潑和熟練倒紅酒的樣子,我說紅姐你活得好瀟灑開心啊。
"那當然,生活就應該這樣嘛,開開心心到老,多好"。
"來,干杯"
紅姐舉杯,四個人杯子咣當一聲碰在一起,見我在拍攝,她馬上把一張圓臉湊到鏡頭里,做了一個剪刀的手勢。
"?,耶,耶耶耶!"
"我們的養老生活充滿陽光
充滿陽光哦昂昂昂"。
吃著鹵雞,喝著紅酒。
明亮的人間煙火,滿滿的人生滋味。
我完全被這種氛圍和紅姐的熱情所感染,人啊,就這樣,當你遇到一個有活力,有氣場,燦爛陽光的人,整個精氣神就全變了。
而且,和紅姐認識不過三,五天,算上網上聯系,也不過半個月。
"阿毛,我看了你好多文章,尤其有篇幾個女士一起去看房的"。
"哇,人物好多,邏輯好復雜,還是我女兒找出來給我看的。"
哈哈是嗎,聽完心里美滋滋的,沒辦法我這人就這個德性,就喜歡聽別人說好話,說夸獎和贊美的話。
尤其是像紅姐這樣有知識,有層次的高級知識分子,聽到她們的認可,心里感到極大的滿足。
到彌勒也服務過許多人,能聊到一起,玩到一起的卻是鳳毛麟角,我覺得紅姐就是其中一個。
可是,這個不爭氣的彌勒,11月底就把人凍得半死。
紅姐說她們實在是扛不住了!
要去西雙版納了!
那天晚上,吃完飯后一個人沿著彌勒湖邊散步。
夜色深沉,遠山蒼茫,湖水輕輕拍打著湖岸,倒映著星星點點的燈火。
岸邊三三兩兩的都是旅居的人們。
突然有人叫我。
我一看,原來是紅姐和長辮子,坐在幾顆圓圓胖碩的棕櫚樹下,突然一叫把我給嚇了一大跳。
這個還真像她。
紅姐告訴我,高姐老楊,還有另外一個紅到西雙版納了,還是住在同一個公寓。
她描述了半天,好像是說過程很復雜,住的位置不理想一樣,我也沒聽清,最后她告訴我,她們兩個明天也要走了。
又要走了?剛還在說紅姐是個不錯的朋友呢,哎。
不過,這么多天來我已經迎來,送走太多,早已經習慣了,來來去去,去去來來,來了歡迎,去了不送,我的內心永遠是如此從容,平靜。
"我們就此告別吧,明天就不專門說了"
"好的,再見紅姐"
兩個人從草地上爬起來,拂開大大的棕櫚葉子,一會就消失在黑夜里。
我一個人在湖邊又站了會,湖水蕩漾,遠山蒼茫。
故事就在這里結束了,紅姐她們在彌勒,寫下了一段溫暖的歲月,她們去版納了是什么情況?
老楊高姐他們現在如何呢?
這些鮮活的旅居畫面和光影,已經存在于另外一個時空了,再也無法追尋。
最后愿紅姐走好,大家在西雙版納旅居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