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大劇院二人轉小胖;南風大劇院二人轉小胖子
最近看的直播里，一個小胖讓我震撼了，他長得就像我隔壁鄰居家圓乎乎十來歲的小男孩，一張嘴也是小男孩嘎嘣脆的聲線。
然而視頻里和他對話的人卻一直喊他“男哥”，下車揣兜嘮嗑的樣子，顯現出了和外表不相符的成熟。
本來以為是小孩故作成熟裝作大人范兒，小小年紀就被迫出來直播打工養家，沒想到之后的直播里，這個小胖親口辟謠：“我今年都26了。”
這個叫曾宇男的不老童顏小胖原來是個二人轉演員，有不少小胖的老粉絲之前在線下演出時候就見過他，刷到他搞直播紛紛不明覺厲，問小胖：“你咋干這個呢？”
曾宇男顯然不是第一回被這么問了，他熟練地自我消解：“干這個怎么了，我可不能自己埋汰自己，主播也是個職業。”
他演的二人轉，是東北傳統演藝之一，在多數年輕人眼中已經是過氣、土味的老年人愛好，線下熱度還一度被潑冷水。
但沒想到，這群二人轉演員反而靠著線上直播，挺過了劇院的寒冬，甚至成功逆襲成了百萬網紅。
01
在二人轉直播的笑聲中，
找到久違的煙火氣
疫情期間，劇院演出陷入停擺，本來在劇院演出中占大頭的舞臺劇、歌劇、話劇都沒了演出機會，更遑論相對落寞的二人轉？
觀眾在感嘆著好久沒進劇院看演出了的同時，一大票劇院從業者也陷入了沒活干，沒收入，甚至要沒飯吃的困境。
眾所周知，老到相聲，新如脫口秀，這種逗人笑的表演都最忌諱一點——刨活兒。
所謂刨活兒就是劇透，提前把演員要講的、要演的告訴給觀眾，讓觀眾一下子失去新鮮感和體驗感。
在段子迭代速度以小時為計算的互聯網，很少有人能被同一個笑話逗樂第二回。
而這群二人轉演員卻是靠著之前被同行所看不上的刨活兒，挺過了劇院的寒冬。
先是小胖曾宇男一個人在家即興直播，和正在居家、百無聊賴的觀眾們一起逗樂子，憑借著他袖珍的長相和一股子混不吝的幽默，直播間很快就聚攏了幾百人。
調侃打趣以外，觀眾最關心的問題就是“你多大？”、“你成年了嗎？”，曾宇男總頂著一張娃娃臉樂呵呵回答“我早就成年了，平臺都備案過。”
2020年，曾宇男所在的沈陽南風大劇院，也用壯士斷腕般的決心，把自己線下演出搬到線上。
在南風大劇院的抖音賬號里，一段短視頻就是一個包袱，一個絕活兒。
走在臺下送零食的服務生挑釁臺上演員唱的不好，被一把拎上臺，卻完全不怯場，開口就是一段《你爸爸》，臺下的觀眾狂笑不止。
這種拎上臺的絕活輕易不外露，但南風大劇院是一點也沒藏私，全都放在抖音上了，評論區有不少為演員絕活喝彩的圍觀群眾。
觀眾一開始總是一陣一陣的，少的時候就四五十人。
但幾十個演員一直堅持在線，每天直播，隨著平臺助力，粉絲數也日漸增長，直播間人數逐漸穩定，這家二人轉劇院在演出行業最艱難的時期甚至實現了盈利。
小胖曾宇男正在劇院直播
曾經低到塵埃里的老土二人轉，在抖音直播間開出了新的花兒，讓圍觀的我們也為之感動和欣慰。
像“南風大劇院”這樣的店鋪，是商業的最小細胞，是創業的最小形式，也是普通人就業的最有生命力選擇。
然而在疫情期間最受沖擊的莫過于這些實體經濟的小店。因為規模較小，小店們抗風險的能力也更差。
它們往往更依賴于線下的人力、場地與客流，當街上行人漸少，生意自然也跟著蕭條。
02
首當其沖的小店老板們，
在寒氣里靠“忙”來自救
當人們足不出戶規避病毒肆虐時，小店的老板們一邊擔憂著健康，一邊更心痛著入不敷出的買賣，有苦只能往心里頭咽。
鼓樓金記涮肉的老店，打店主爺爺輩起就開始在北京城經營，是貨真價實的百年老店。
2020年初，這個原本每天排隊爆滿的大店，一開始是坐不滿人，后來差到只有幾桌。22年北京兩次關了堂食之后，客流量更是墜入冰點。
沒了堂食，店里生意蕭條
店鋪門關了，生意停了，一個月幾十萬的場地和人工卻照樣得付，金九的店里有幾十名員工，他們的生活都靠著店里的生意。
周圍不少店都裁員來減少成本，而金九作為老板娘，這時候格外倔強：“員工都信任我，那么團結，我不能裁員。”
她堅持養著一大票員工，卻沒有了往日的收入，“每天一睜眼負債就又增加了”，焦慮得一宿一宿睡不著。
但這種時候，她連哭都不會當著大家的面哭，只會背地里一個人偷偷流眼淚。
在河南重渡溝，牛家民宿的老板孫軍范在21年的鄭州暴雨和疫情的雙重夾擊下，體會了什么是舉步維艱。
孫老板深知重渡溝民宿的生意就是暑假兩個月的時間，“正常情況下，周五、周六都是爆滿，平時入住率都是80%。”
2021年的暑期，她一單生意也沒做成，民宿全年的收入幾乎就是零。
而此時她身上還背著每年幾十萬的貸款利息，收與支的天平瞬間失衡，壓得人喘不過氣。
在普通人都負重前行的日子里，盲人的日子更是格外艱難。
王亮亮今年33歲，失明的日子已經20多年，2018年，他升任感智盲人按摩的技術店長。
2020年開年，來他店里按摩的人就越來越少了。而盲人師傅們大多有家有口，90% 還有房貸，他作為店長，不僅得為自己做打算，更為這些師傅們的生活每日焦頭爛額。
22年3月上海疫情最嚴重時，上海感智盲人按摩店的師傅們在失去了收入之后，更陷入了維系生計的難題。
家里面的物資都已經吃光了，店里的師傅都是視障人群，操作慢，看不準。
王亮亮說，“別人點一次，我們得點四五次。”手忙腳亂，好不容易點進界面后，等來的是手機旁白沒有起伏地念出語音：“該貨物倉儲不足已下架，請重新選擇。”
疫情給生活按下了暫停鍵，但謀生的腳步不能停止。
這些小店老板骨子里都有著中國人最典型品質——勤勞，“忙起來總比閑著強”，關門的日子里也得找點事做，哪怕是瞎忙，也比待著讓人心里穩妥。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線下經濟的路子走不通，三家店鋪不約而同地想到，去線上探探路子。
對金九而言，不裁員，就得動腦子，想法子讓員工們在店鋪不開門的情況下也能上班。
跟大部分商家一樣，金九的涮肉店也開始做外賣，她挑中了抖音做團購自提，順便還開始開啟了店鋪直播。
她帶著老母親、店里的員工一起開了抖音直播，和網友嘮嗑，從后廚制備食材到早餐堂食事無巨細地拍下來。
金老板發現直播間里和她一樣焦慮的網友不在少數，盡管肩負著幾十萬的房租心里愁得要死，她卻每天安慰網友們“下個月就好起來”“過幾天疫情就結束了”。這一安慰，就是一千多天。
2020年開始，民宿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于是孫軍范興起了做短視頻的想法，只不過作為民宿的老板娘，她拍的視頻多少有些不務正業。
或直播自己做手推車，或是直播挖葛根，或是上山采蜂蜜。一年四季，甭管有話說沒話說，她每天都像交作業一樣發一條。
用網友的話，孫軍范“刮風下雨不歇著就是干”，上山挖的葛根大到讓人懷疑是老樹根，她用一身力氣把葛根挖出來之后，一個人把沉重的黑疙瘩清洗，又送去廠子切片，賣給有需要的網友。
干活同時拍的視頻也靠她一個人弄，一個人剪，配的是樸實無華甚至有些土味的背景音樂。
不僅干力氣活出色，孫軍范手也是格外巧，她操著一口地道的河南話，利索地手指翻飛，一會兒功夫，一朵秀氣的手工花信手拈來。
一眾網友卻被這位接地氣兒但又真有點東西70后大姐征服了：“姐，你真是個多才的人，等我回老家，一定去你的民宿。”
王亮亮同小區的居民們有不少都知道他們是盲人，知道這些師傅的困難后，都伸出了援手。
23號樓的小伙子提了一包肉過來，又姐帶來一大兜團購的水果，樓里的阿姨團了兩只雞，絲毫沒有猶豫地分了他們一只。
有些人是放下東西，轉身就走，也有些悄悄將物資留在師傅們的門口。
街坊鄰居的善舉讓盲人師傅們感動不已，為了感謝他們，王亮亮店里的師傅們開始在小區里免費給大家按摩。
2022年5月31日，上海的夏天快來了，疫情形勢也慢慢回暖。
為了回饋幫助盲人們的好心人士，也為了重新招徠生意，王亮亮在抖音上發起了公益直播。
盲人師傅們紛紛走上街頭，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回響在上海的晚風里。在他們的直播間里，30元就能體驗。
作為視障群體，王亮亮運營抖音賬號并不容易，他眼神不好，抓拍和剪輯都是老大難。
拍出來效果不好，視頻觀看流量也不好，他的信心也備受打擊。
但人逼到份上，什么都學得會，他靠著手機的旁白提醒功能開始摸索著學軟件，旁白說什么他就做什么，憑著一股子韌勁兒，一直運營著這個自己的“小空間”。
對于這些平凡的普通人而言，挺過這個難熬的冬天，沒有什么錦囊妙計，只是憑借著樸素的信仰：“人要努力，要忙，不能閑著。”
03
拼命留存住的煙火氣，
如今點亮了萬家美妙生活
到了2023年初，各行各業正在慢慢恢復元氣與生機。
大家都感嘆，煙火氣慢慢回來了。
其實煙火氣就是一種生活的向上感，尤其那些與過日子息息相關行業，當它們呈現欣欣向榮的面貌時，社會也就有了活力。
而這些店鋪的經營者們，平凡到面目模糊，在我們身邊觸手可及。
他們是長不大的小胖曾宇男，是上班路上水汽氤氳的火鍋鋪里的老板娘，是在老家郊區開民宿的二姑姑，是小區里那家不起眼的盲人按摩里，一位姓王的師傅。
這些不起眼的店鋪，悄然存在于那些不起眼的角落里，卻有著野草般生命力，在漫長的冬天里，留下了萬千普通人奮起掙扎，終于迎來春天的動人故事。
隨著新開始的到來，店主們終于迎來了曙光，一切忙碌與積累也都有了價值。
鼓樓金記涮肉粗糙卻貼近生活的視頻和《舌尖上的中國》異曲同工，讓人仿佛真能嗅到煙火氣，也更容易對美食垂涎三尺。
深夜躺著刷抖音的時候，“饞”字總是叫人難以抵擋。火鍋和涮肉的特寫鏡頭更是能叫人口水直流，往往不知不覺，購物車里就躺了一堆團購券了。
無心插柳柳成蔭，河南重渡溝牛家民宿老板孫軍范為打發無聊生活開始拍短視頻的舉動，卻帶來了疫情寒冬中小小的火苗。
現在，店里80%的顧客都來自抖音，有很多人看了孫軍范的視頻之后，直接團購訂單，線下特意來找她，這些素未平生的網友，卻好像認識了她很久一樣，成為了小店里特殊的“熟客”。
正值民宿淡季，孫老板重新修整民宿小院，翹首期盼著明年山綠的時候。
王亮亮的感智盲人按摩店通過探店推廣、直播間和團購預售，從2022年到現在，店鋪已經通過抖音賣出幾百萬元大大小小的團購券。
在賬號評論區，盲人師傅們還感受到了來自陌生網友最大的善意，有時候出去玩，還會被囑咐“照顧好自己”，與其說是網友，不如說是未曾謀面的家人。
住在王亮亮同小區的劉阿姨刷到了他們的視頻，循著地址照過來，一看是盲人按摩，開心得不得了，“以后再不用坐地鐵跑很遠的地方做推拿了。”
日子久了，她成了盲人師傅的微信好友，有時候腰疼腿疼，直接向師傅取經，讓他們幫忙支支招，處得像親人一樣。
小胖曾宇男所在的南風大劇院，原本還在忐忑直播會不會有負面影響，他們擔心線上播完的節目線下觀眾不愛看了——就像擊垮了劇院二人轉的VCD（光盤）一樣。
沒想到并非如此，在短視頻上出名之后，來看二人轉的年輕人更多了，在抖音上下單團購后，到現場來看演出的觀眾，不降反增。
南風大劇院的售票處多了不少年輕人
無論如何，沒有一個冬天不可逾越，沒有一個春天不會來臨。
在過去的寒冬里，這些小店作為經濟的毛細血管，步履不停，共克時艱。
為了《重啟》的這一天，各行各業的商戶們蟄伏了太久太久，如今，春天即將到來，他們的苦苦堅守，終于有了意義。
他們生生不息，逆境里把握機會拼力茍活的故事，也在滾燙升騰的煙火氣里，作為火種悄悄燃為火焰，點亮每個中國人的美妙生活。
*部分配圖源自抖音生活服務年度短片《重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