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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業幫和小猿搜題同屬在線教育“搜題”前三名之列。兩家背后分別站著百度、騰訊兩大巨頭,更擁有諸多知名投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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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國內在線教育領域上演“諜影重重”。
繼小猿搜題被媒體曝光“涉黃”、小猿搜題宣布遭作業幫設計“構陷”后,作業幫也發布聲明,稱被“誣告”。15日,小猿搜題向新京報(ID:bjnews_xjb)記者表示,如果作業幫不承認相關行為,小猿搜題不排除接下來公布更多證據。
▲小猿搜題的涉黃信息。網絡截圖
據了解,作業幫和小猿搜題同屬在線教育“搜題”前三名之列。兩家背后分別站著百度、騰訊兩大巨頭,更擁有諸多知名投資方。
對此,作業幫方面未做進一步回應。截至昨日,另一在線教育公司學霸君也加入事件,稱平臺遭到來自同一地址的不明賬號惡意發布涉黃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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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陷害”誰?雙方各執一詞
8月9日,多個新浪微博大號轉發關于在線教育搜題類APP小猿搜題“涉黃”的截圖。截圖顯示,小猿搜題評論區內存在多條含有誘導信息的內容。10日,中國教育電視臺對此事件進行報道,小猿搜題陷“涉黃”危機。
▲微博用戶曝光小猿搜題“涉黃”信息
8月14日,小猿搜題召開媒體溝通會,講述遭到競爭對手作業幫“構陷”的過程。
溝通會現場,小猿搜題公布其掌握的相關證據稱,公司在被指控涉黃后,第一時間排查涉黃內容的來源,發現有固定賬號惡意在小猿搜題應用內散發信息,而這些賬號的登錄IP“均指向作業幫辦公所在地”。小猿搜題方面稱,據其調查,前述賬號在小猿搜題上發布涉黃內容后,作業幫方面指定公關公司將涉黃內容頁面截圖,在微博上進行散播,誣陷小猿搜題涉黃。
在小猿搜題召開發布會后,作業幫發布公告稱,作業幫“持續遭遇來自某同行無端的攻擊和誣告”、“某同行的陳述與事實相悖”、“作業幫不做口舌之爭”。并且表示,已經“對于任何故意詆毀和誹謗作業幫的行為”進行了證據保全,將通過司法途徑追究其法律責任。不過,該公告中并未明確“某同行”是否為小猿搜題。
▲作業幫公告。網絡截圖
在發布這一聲明后,截至昨日晚,作業幫方面尚無最新回應。8月15日下午,記者曾多次致電作業幫CEO侯建彬,撥通后始終提示“對方正在通話”。隨后記者又多次撥打作業幫公司總部座機,該電話始終處于忙線狀態。15日中午,記者向作業幫官方公開郵箱發送了采訪提綱,截至發稿未能收到回復。
8月15日下午,小猿搜題聯合創始人李鑫在接受新京報記者采訪時稱,公司已經就此事報案,并表示,小猿搜題掌握的證據確鑿,若作業幫方面否認其指控的相關行為,小猿搜題后續“將放出更多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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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背后均有重量級投資方
14日,在雙方互指對方“誣陷”的同時,作業幫聲明透露,公司剛剛獲得1.5億美元的C輪融資,成為K12在線教育領域迄今為止最大規模的單筆融資。根據公開報道,這輪融資由H Capital領投、老虎基金、紅杉、君聯、GGV、襄禾等跟投。
公開資料顯示,作業幫2014年孵化自百度,原本隸屬于百度知道架構下,2015年8月,百度將“作業幫”分拆。
記者通過天眼查查詢工商信息發現,截至2017年8月14日,作業幫隸屬于“小船出海教育科技(北京)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小船出海);小船出海的最大股東為北京百度網訊科技有限公司,持股比例53.44%。
小猿搜題融資信息顯示,從2012年至今,公司經過了6輪融資,先后獲得IDG、經緯中國、新天域、華人文化產業投資基金、華平投資及騰訊產業共贏基金等多個投資方的投資。其中,單筆最大的投資發生于今年5月,騰訊和華平投資共同投資1.2億美元。這是當時K12在線教育領域最大投資。目前,這一紀錄被此次“互掐”的對手作業幫刷新。
截至15日下午,百度和騰訊方面對此事暫無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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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霸君加入紛爭,搜題類APP現“三國殺”
原本看似作業幫與小猿搜題兩家之間的紛爭,因為學霸君的加入,呈現出“三國混戰”局面。資料顯示,目前國內在線教育領域的“搜題”類APP中,作業幫、小猿搜題和學霸君三家公司呈“三足鼎立”局面,彼此互為競爭對手。
8月15日下午,學霸君向新京報(ID:bjnews_xjb)記者發來一份聲明,該聲明稱,公司于本月7日接到媒體問詢,稱有家長投訴學霸君APP相關版塊出現涉黃信息。學霸君第一時間對APP相關版塊進行了全面梳理,對上傳涉黃信息的賬號進行了關停處理。
公開信息中,在小猿搜題被媒體報道“涉黃”之前,學霸君和作業幫先被媒體報道“涉黃”。8月7日,某地方媒體發表名為《學習軟件里藏著諸多“黃段子”,多款APP都有,家長務必警惕》的文章,曝光包括作業幫、學霸君在內的在線教育搜題類APP存在內容。
不過,這一新聞在兩天后被小猿搜題涉黃的新聞所“覆蓋”,因此并未引發更多關注。
昨日下午,學霸君聲明中回應稱,公司“發現在APP中出現的涉黃信息共計42條,均由4個不同賬號發出,但該4個賬號均為近期注冊,且集中于7月28日至30日期間,蹊蹺的是所有賬號均來自同一IP地址。”
學霸君表示,針對可能涉及違反法律法規的行為,將向公安部門提交所獲取線索。同時,也已經對調查的材料進行留存處理,并保留一切訴諸法律途徑解決問題的權利。學霸君公關負責人告訴記者,由于涉黃信息發布者的IP地址隱藏得很好,他們并不確定是哪家公司發布的涉黃信息,“學霸君只是想澄清事實真相,不想背鍋。”
公開報道顯示,學霸君在和百度之間曾發生糾紛。2016年1月,百度在旗下多個應用分發渠道下架學霸君,學霸君CEO張凱磊當時發公開信聲討百度。指責百度為支持作業幫而對其競爭對手采取不公正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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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體驗:作業幫“同學圈”功能已關閉
8月15日,新京報記者登錄作業幫APP后發現,其具備社交屬性的“同學圈”功能已被關閉,取而代之的是“致同學圈小伙伴的一封信”,信中稱,“營造和維護一個健康、純凈的同學圈成為了一個極大的挑戰,我們感受到了越來越大的壓力。”并決定“停止同學圈的更新和瀏覽服務,并對內容系統做全面的審查和升級。”落款時間顯示為“2017年8月”。
記者在小猿搜題的APP界面沒有看到類似的版塊,之前被曝出現涉黃跟帖的“小猿日報”欄目已不見蹤影。其中小猿搜題首頁仍然可以下拉并瀏覽一些文字圖片,大多數為學習相關內容,未發現涉黃信息。小猿搜題創始人李鑫告訴記者,目前小猿搜題上的全部跟帖需人工審核后才可發送。
在一款名為“作業快手”的APP中,新京報記者發現其中的“看段子”與“今日頭條”兩個版塊中仍然存在包含性暗示的文字和圖片。不過,該APP并無發帖功能。
在一款名為“學習寶”的APP中,仍然有著與作業幫此前功能類似的“朋友圈”,新京報記者隨機發布了一張照片,很快就上傳成功。
采寫/新京報記者 楊勵 羅亦丹 馬婧
辣評公司“互黑”還有無底線?
互聯網公司“互黑”已經蔓延到了在線教育領域。
小猿搜題日前召開媒體溝通會,指控競爭對手百度作業幫惡意在小猿搜題應用內發布信息,稱將提交證據和調查線索至公安機關。作業幫對此回應稱,某同行的陳述與事實相悖,對于任何故意詆毀和誹謗作業幫的行為,已進行證據保全并通過司法途徑追究其法律責任。
目前來看,雙方都認為遭到了來自對方的惡意攻擊。有趣的是,小猿搜題指責百度作業幫發布涉黃信息,恰逢百度作業幫宣布獲得1.5億美元C輪融資的當口。作業幫由此稱,在融資過程中持續遭遇無端攻擊和誣告。
作業幫與小猿搜題上線于2014年,彼時在線教育風頭正勁。如今風口已過,機構面臨的除了資本寒冬,還有倒逼之下的領域細分壓力。排名靠前的幾大企業除了拼產品、運營外,還要拼融資額,甚至拼公關。尤其進入C輪后,投資人往往對所投企業有更為嚴格的運營指標訴求,包括用戶流量、增長速度、市場份額等,這意味著企業除了爭奪增量,還要對存量市場進行重新洗牌切割。
從互聯網發展趨勢判斷,行業集中正在加速,老大老二和老三老四的差距會持續拉大,最終形成雙極乃至單極格局。從網約車大戰到共享單車,市場迭代爭分奪秒,加之在線教育是公認的慢行業,難以在短時內實現爆發增長,客觀上也在迫使參與者使出更多“玩法”。小猿搜題和作業幫的貼身肉搏也就不奇怪了,問題在于,“互黑”究竟有沒有底線?
盡管2017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頒布后,美團點評、京東、新浪、搜狐、快手和360等互聯網企業聯合發布了《反商業詆毀自律公約》,號召共同抵制“商業詆毀”的蔓延,打造公平、誠信、陽光的市場競爭環境。
然而,“互黑”是一種低成本投入,無論是雇在網上發帖,還是在三流網站集中發黑文,都能在短期內對競爭對手造成干擾,若引發輿論乃至投資界對競爭對手的不信任感,甚至能導致對手大傷元氣。巨大利益誘導下,依托企業道德自律誠然是靠不住的。“低成本”疊加“高收益”,公司何樂不為?
雖然本案尚待調查,但倘若確為商業競爭所致,甚或公司間的“互黑”行為,那么此次事件的性質就有所不同了。假設小猿搜題確被對手“黑”入,無論誰是始作俑者,在網上掃黃大形勢下使出這一招,多少有點徹底“黑”掉對手生存空間的意思了。
更重要的是,此次競爭發生于在線教育行業。倘若本次為企業“互黑”,那么不僅拉低了底線,更將波及面進一步放大。作為兩家K12公司(主要服務于中小學生),受眾大多為未成年人,發布信息不僅跨越了家長和學生的心理底線,還踐踏了社會底線和法律底線。
目前,小猿搜題和百度作業幫都已要求走法律程序,公眾也希望這不會又是一次“鞭子高高的揮起,輕輕的落下”。即使小猿搜題和百度作業幫不主動報案,司法機關也已介入調查,無論是從保護未成年人權益,還是網絡涉黃信息查處,以及愈演愈烈的互聯網公司“互黑”現象,確實都需要有人管管了。
而無論結果如何,有一點卻毋庸置疑,縱然融資中出現并不罕見,但若以損害用戶為手段,卻早已違背最基本的商業道德,遑論今天的用戶,還是社會的明天?
□畢舸(財經評論人)
值班編輯: 張一對兒 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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