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藏醫生的感人故事,援疆援藏醫生
在海拔三四千米的高原,他們的工作生活需要克服各種各樣的困難,他們的辛苦付出讓眾多被疾病困擾的家庭重燃希望。
援藏醫生,一個與生命健康相連的群體。在高原上的救死扶傷中,他們每個人都有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
拉薩市環衛工瓊嘎夫婦給張雋醫生送了一幅錦旗 供圖
張雋
臨行前,他為家里買了3000元水電費
4月15日,在海拔3600米的西藏自治區人民醫院,拉薩市布達拉宮廣場環衛工瓊嘎,給“救命恩人”張雋送去一幅錦旗:“醫德高尚溫暖患者,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20多天前,因為身患肝包蟲病合并十二指腸腫瘤,在張雋醫生的主刀下,瓊嘎歷經10個小時完成肝胰十二指腸切除。
張雋已記不清這是他援藏以來的第幾臺超長時間手術,這樣的驚心動魄幾乎每天都可能發生。
2018年7月,北京大學第一醫院普外科副主任醫師張雋來到拉薩,開始為期一年的援藏工作。對于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來說,作出拋家舍業赴藏的決定,不容易。
作為醫生,張雋這些年來一直扮演救火隊員的角色。汶川地震、玉樹地震、舟曲泥石流……幾乎每次重大自然災害的醫療馳援,都能在前線看到他的身影。在家庭,年幼的兒子似乎一直無法理解這位為了工作“說走就走”的爸爸。
“聽說我要援藏一年,12歲的兒子甚至以為我要和媽媽離婚。”男兒有淚不輕彈,每次提及妻子和孩子,在手術臺上自信堅毅的張雋總會眼圈泛紅。
赴藏前夕,張雋給家里買了3000元的水電費,他說,這也許是一個男人希望彌補家庭虧欠的最樸素想法。臨行前的歡送會上,張雋特意把兒子帶到現場,讓他見證爸爸帶上大紅花的時刻。
來西藏后,張雋最牽掛的還是愛人和孩子。最近兒子考試成績下滑,遠隔千里的張雋非常焦急。他在微信對話中質問兒子,然而,回復一句“真對不起”后,兒子就將爸爸“拉黑”。
反思自己對于孩子的嚴厲,張雋更多的是自責。
再過兩個多月,張雋將結束西藏的工作,返回北京。“如果沒有這段援藏的經歷,很多年以后我可能想不起來,我在2018至2019年干了什么,但是,有了這段經歷,這兩年在我的人生中將永遠閃爍。”張雋說。
來自北京首都兒研所的張迪醫生給拉薩當地的醫生講課 供圖
張迪
爭分奪秒,她臨時組裝設備搶救嬰兒
在拉薩市人民醫院,齊耳短發、語速輕快,穿上白大褂的張迪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理性、干練。這樣的氣質似乎最符合她所在的科室——NICU(新生兒重癥監護病房),一個每天都面對“生死時速”的地方。
36歲的張迪是土生土長的北京姑娘,雖然年輕,但已是首都兒研所新生兒重癥專業的骨干。2018年8月,張迪作為援藏醫生來到拉薩。
剛來沒多久,尚未走出高原反應的張迪就迎來了一場“生死時速”。一名男嬰患有張力型氣胸,并出現重癥肺炎以及中重度肺動脈高壓,面對一個全身發紫的孩子,父母甚至想放棄。
病情危急,正下鄉義診的張迪火速趕回醫院,她斷定這個嬰兒需要立即進行“胸腔閉式引流穿刺術”。
但是,這里不是北京,這里的醫院還沒有成功完成過這樣的救治。缺少專業設備器材,沒有輔助科室支持,這例手術的每一步,張迪都需要臨危不亂的素養,以及遠超以往的勇氣。
“沒有針對新生兒的穿刺針,我們滿醫院跑著尋找能達到效果的針、深靜脈置管和其他適合的設備。”在與時間賽跑中,張迪還利用醫院有限的器械,自己組裝了一個連接引流瓶的引流管。湊齊了所有手術設備,孩子最終得救了。
張迪說,每一次搶救下來,都會感到自己是在帶領當地的同行一起拓荒。就這樣,新生兒氣胸、新生兒肺出血、新生兒膿毒血癥、新生兒重度硬腫癥……張迪和同事們讓一例例不可能變成可能。就在今年4月,張迪帶領的團隊還成功救治了28周、760克的超低體重兒,創下全自治區的首次。
張迪說,這種特殊的成就感,對于一名醫生來說,意義非凡。
因為今年是本命年,來西藏之前,父母特意給張迪帶了很多紅色的衣服,愿平安好運。
“西藏是圣潔神奇的地方,這里的人質樸、真誠,他們信任的眼神,總能帶給我力量。”張迪說。
復旦大學附屬中山醫院郭衛剛醫生(右前一)在日喀則人民醫院進行手術演示教學。中新網記者 闞楓 攝
郭衛剛
“辮子醫生”的朋友圈
高原反應,這是進藏的必經一關,對于需要高強度工作的援藏醫生來說,身體上的不適更是一道坎兒。
48歲的郭衛剛是上海四批組團式援藏醫療隊中年齡最大的一位。這位復旦大學附屬中山醫院的胸外科副主任醫師,進藏后肺動脈壓力增高,但他仍在海拔3800米的日喀則堅持工作。
顯然,郭衛剛低估了高原工作的困難程度。2018年8月1日,他在日喀則人民醫院正式上崗的第一天,就在朋友圈記錄了“難忘一天”。
一位西藏大三女生因巨大肺包蟲(20厘米)破裂需要緊急手術,在綜合考慮患者情況后,郭衛剛決定手術采用胸腔鏡單操作孔技術。不過,這么大的肺包蟲病例,讓手術難度陡增。
整整4個半小時,注意力高度集中的郭衛剛,幾乎是在屏息凝神的狀態下成功完成手術。但是,走下手術臺后,放松下來的他突然感到高原反應的極度不適。
“兩腳發軟,頭疼欲裂,幾乎沒法行走。”郭衛剛說,自己像搶救病人一樣立即把氧氣管插到鼻腔。頭天晚上已經歷高原失眠的他,這刻終于可以閉目休息。
他在微信朋友圈這樣描述進藏工作的首日心得:不辱使命,開個好頭。
之后的西藏工作中,郭衛剛都會隨身帶著一套便攜制氧設備。這樣的設備在援藏醫生中也漸漸成了標配,由于吸氧過程中,長長的氧氣管掛在頭上,他們稱自己為“辮子醫生”。
在日喀則,每一次大的“戰役”后,郭衛剛都會在朋友圈表達自己的心情:不負母院所托,中山兄弟并進;期待更多專家前往這片神奇的土地;援藏,我們是認真的……
如今的郭衛剛經常帶著氧氣瓶出門診、做手術、查房、教學,肺動脈高壓嚴重時,他甚至經常要去醫院的高壓氧倉里緩解不適。
為啥執意赴藏支援?“人生總需要一些刻骨銘心的勇敢。”郭衛剛說。
來自首都兒研所的援藏醫生張迪(右二)和援藏隊友們 供圖
采訪后記:
他們說,千里援藏是職責,救死扶傷是本能
2015年,在醫療人才組團式援藏的國家政策下,7省市65家醫院對口幫扶西藏自治區“1+7”醫院,選最好的醫院、建最好的團隊、派最好的醫生,4年來600多名醫療專家先后赴藏工作。
這些醫生中,每個人的“援藏故事”,都有刻骨銘心的難忘情節,不過,赴高原生活的他們,同時又樂觀、有趣、熱愛生活。
因為高原失眠,張雋幾乎每晚都要在的幫助下入睡。他還清晰記得,在那些藥勁兒正濃的深夜,多少個緊急電話把他從熟睡中拉起,強打精神趕回醫院。他自嘲:來西藏學會了騰云駕霧。
患有肺動脈高壓的郭衛剛經常調侃,自己的高原生活半徑就是“氧氣罐的五米之內”。即便這樣,忙碌之余,他依然在醫療隊公寓院子里種植了成片的格桑花,裝飾自己在日喀則的家。
NICU的張迪,依舊是那個嚴謹干練的北京專家。這個80后女醫生的朋友圈里,她穿著藏族服裝向大家拜年,錄制卡通版科普資訊,描述手術成功后的滿足,關注黑洞照片和巴黎圣母院……她沒有記錄任何高原工作的艱辛。
采訪中,提及家庭,每個援藏醫生都有各種各樣對于家人的愧疚,但他們說的最多的是“職責所在”,“總得有人干”;談到工作,幾乎每個醫生都在工作中體會過高反的痛苦,但他們常掛在嘴邊是“救人是本能”,“顧不了那么多”。
醫療人才組團式援藏4年來,西藏有338種“大病”不用出自治區就能救治,1990種“中病”不出地市就可以醫治,一些常見的“小病”在縣級醫院就能及時治愈,整個自治區危急重癥病人的搶救成功率達到9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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