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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續貂《圍城》:荷花嫂子一頓操作,蘇永浩第二天中午起不了床
鴻漸昨晚一晚上沒睡,白天又折騰了一天,勞心勞力。所以晚飯喝了兩杯后,就打算早點睡。
畢竟鴻漸沒有被電視機、互聯網和手機禍害的福分。
可鴻漸才收拾好床鋪,蘇永浩就敲了兩下門,不請自入了,說是要和鴻漸談談工作。
只是他東拉西扯,欲語還休,半天扯不到正題上。
鴻漸大致猜得出他是為何而來,為了早點睡覺,干脆直接點破道:“說起來蘇組長,那個荷花是怎么回事啊。?”
鴻漸這一問,算是個說話的臺階,蘇永浩立刻接住說:“唉……別提了,想當年……后來吧……現在吧……這會兒吧……”
說了一通,大致意思鴻漸是明白了,荷花變化實在太大,大到和以前完全不搭界了。
不用問,失望加嫌棄。
“我并不是以貌取人啊?!碧K永浩也擔心給鴻漸留下這種印象,解釋道:“可是她現在一點溫文婉約都沒了,原本她聽說我被抓了,來看我,給我送吃的,我挺感動的,我就讓她來找你們救我,可她轉過頭去就罵,還和鎮丁打起來了,這要不是你們來啊,只怕會出大事?!?/p>
鴻漸剛說了半句:“不過我看荷花嫂子肯為你……”就聽哐當一聲,門又被推開,荷花進來了。
荷花穿了一條黑色的九分粗布長褲,上身穿了一件白底碎花的無袖小衫——當地女人喜歡把這種小衫當睡衣乃至內一。
衣服里面更是晃里晃蕩的,身上還散發著廉價的雪花膏的味道。
看來是準備好了。
荷花先向鴻漸問好,聲音很輕柔,對蘇永浩說話的時候夾子音更重:“老蘇,累了兩天了,早點睡嘛。”
說著,就要上手。
蘇永浩嚇的直躲,說:“荷花你干什么,沒看見我正和方先生談事情嘛?!?/p>
荷花說:“有事情明天再談嘛,我都等了你十年了。”
蘇永浩的表情就好像要墜入地獄一樣。
荷花有點生氣,又說:“你這個男人才怪耶,冒著風險來找我,還沒抓壯丁的抓了,現在我來了,你又這樣。”
“方先生,你說句公道話嘛?!?/p>
鴻漸憋著笑,說:“荷花嫂子,你先回去,我們再有兩句話就說完了,說完了我保證讓他回去。”
“好嘛?!焙苫雌饋硐駛€明事理的“你早點回來哈。”說著,轉身依依不舍的走了。
蘇永浩見荷花走了,長出了一口氣說:“你看嘛,硬要扭著我……干脆,我在你這里擠一晚上算了!”
鴻漸趕緊攔住說:“可別,不然等會兒荷花嫂子也要過來擠,我怕我這張床承受不起這份沉甸甸的愛。”
蘇永浩有點急了,說:“哎呀,老方,難道你就沒點辦法嗎?做點什么啊。”
鴻漸慢吞吞的說:“我現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了?!?/p>
蘇永浩看到了一絲希望,忙問:“啥?”
鴻漸道:“祝你們幸福?!?/p>
十分鐘后,已經睡下的鴻漸聽到了蘇永浩的聲音:
“荷花,你別這樣,我一直拿你當親妹妹看?!?/p>
“不是的,那天是我……可已經過去十年了……你也嫁人了啊,你現在還是個烈屬……”
“荷花你別過來,先聽我說,哎呀衣服扯壞了……”
“荷花別這樣,荷花,荷花,啊~救命啊,誰來幫幫我……”
鴻漸翻了個身,喃喃自語道:“唉……愛情啊……”
第二天一早,鴻漸上廁所,遇到面色紅潤的荷花來洗夜壺,見到鴻漸更是臉上紅霞飛。
鴻漸也是半開玩笑說:“荷花嫂子,等會兒叫蘇組長早點起來,昨晚的工作還沒談完呢?!?/p>
荷花有點不好意思低說:“方先生,我們家老蘇上午怕是起不來了,你不知道那些抓壯丁的把他折磨的有多狠!”
鴻漸忍住笑,心里也是比什么都明白。
早飯后,蘇永浩果然沒能起床,倒是荷花拖著一百八十斤的體重,忙里忙外,洗衣做飯十分的能干。
鴻漸仔細看荷花,雖然是一張胖臉,但是五官搭配其實是挺好的,只要稍微瘦一點,就是個風韻十足的婦人。
蘇永浩還是有福氣的。
早飯后,鴻漸忽然覺得無事可做了,一切靜待時間發酵就可以了。
正覺得無事可做,昨晚那兩個抬滑竿的開開心心的回來了。
他倆昨晚留宿于此,一大早就跑到照相館門口守著,在第一時間就拿到了照片。
總算有點事情做了,鴻漸給這兩人填了表,簽了字,貼好照片蓋上印信。
這兩個人一個屬于“獨人”,只要不結婚生子,孩子沒有長大成人,屬于長期免征。另一個分家單過,雖然有三個孩子,但等孩子長大也是幾年之后了,所以屬于五年內免征。
兩個抬滑竿的拿到免征表,跟個寶貝似的揣進懷里,對著鴻漸更是千恩萬謝,并承諾今后只要方長官坐滑竿,一律免費。
鴻漸笑著應承下,隨后就讓他們走了。
鴻漸畢竟在歐洲游學過,對于人力交通什么的,很是不習慣,以前與孫柔嘉出行,也只是讓孫柔嘉坐,最多再拉一點行李,鴻漸自己是情愿步行的。
所以抬滑竿這個人情,只怕要一直擱在那兒了。
就這么悠悠達達的差不多過了一上午,快中午的時候,董江合與溫小姐回來了。
董江合匆匆和鴻漸打了一個招呼,然后就進房間里去打電話,聽著是向分組報告。
溫小姐卻對鴻漸沒好氣的抱怨道:“弄了大半夜,只得在那兒睡,還給我安排新媳婦的床,說是干凈,結果還不是有虼蚤,現在身上養的不行,全是紅疙瘩?!?/p>
鴻漸笑道:“那是免不了的,等會兒看看藥局有沒有除蚤的藥?!?/p>
誰知荷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就說:“我們鎮壩有這些很正常,我知道怎么處理。溫小姐你等一下就好。”說罷,放下手中的活計,就出去了。
溫小姐看著荷花出去,轉頭很神秘地問鴻漸:“她一直在這兒?蘇組長呢?”
鴻漸也是淡然一笑說:“不到下午是起不來了?!?/p>
溫小姐掩嘴笑了起來,然后說:“其實這荷花嬸子挺不錯,為了喜歡的男人命都可以豁出去,昨天我專門問了荷花嬸子打人的事,絕對女中豪杰?!?/p>
鴻漸笑道:“什么嬸子,人家才二十六?!?/p>
“?。俊睖匦〗阊劬Φ傻睦洗螅盅诹俗欤S后才頗為感慨地說:“唉……瞧瞧生活給女人帶來了什么呀?!?/p>
正說著話,董江合出來了,對鴻漸說:“鴻漸吶,你這次算是給咱們巡查組踢騰開了,局面打好,我現在就回分組去親自做匯報,然后……可能就要常駐你這里了,怎么樣?不會怪我越俎代庖,搶你功勞吧。”
鴻漸笑道:‘怎么會?有您把關,我心里更有底了。’
董江合看看周圍又問:“老蘇呢?還沒起來?”
鴻漸道:“老蘇這次受罪了,得緩緩?!?/p>
董江合頗有感觸說:“就是。那幫人太不像話了,手段行為簡直令人發指。一共關了29個壯丁,結果符合征兵標準的連三分之一都沒有,確實得下點猛藥處理一下了?!?/p>
說完就告辭,留下一個隨員幫忙,自己帶著另一個回成都分組去了。
董江合剛走,荷花就回來了,除了買了除蚤藥,還有一點煤油——現在這屬于戰略物資,不知她怎么搞到的,另外還帶了一份晨報,說老蘇是讀書人,起床之后肯定要看報的。
鴻漸先把晨報借了過來,讓溫小姐跟著荷花去洗澡,除蚤。
鴻漸打開報紙,發現高大川的手果然快:雖然不是頭版,但也是偌大的標題:
震驚!抗日英雄至今身陷囹吾,難道是隱藏的漢奸作祟?!
內容鴻漸沒看,他需要的只是一把火,至于內容,他不在乎,畢竟高大川之流寫的文章看多了是會拉低智商的。
圍城--錢鐘書,第一章
圍城節選,好文分享。每個段落都令人浮想聯翩,每個畫面都令人身臨其境。
紅海早過了,船在印度洋面上開駛著,但是太陽依然不饒人似的遲落早起,侵占去大部分的夜,夜仿佛紙浸了油,變成半透明體,它給太陽擁抱住了,分不出身了,也許是給太陽陶醉了,所以夕陽晚霞隱退后的夜色也帶著酡紅。(描寫剛剛回國船上的景色)
那個戴眼鏡,身上攤本小說的女人,衣服極斯文講究,皮膚在東方人里,也要算得白??上н@白色不頂新鮮,帶些干滯。她去掉了黑眼鏡,眉清目秀,只是嘴唇嫌薄,擦了口紅也不夠豐厚。假使她從帆布躺椅上站起來,會見得身段瘦削,也許輪廓的線條太硬,像方頭的鋼筆劃成的。年齡看上去有二十五六,不過新派女人的年齡好比舊式女人合婚貼上的年庚,需要考訂學家所謂外證據來斷定真確性,本身是看不出的。那男孩子的母親有三十開外,穿件半舊的黑紗旗袍,滿面勞碌困倦,加上天生的倒掛眉毛,愈覺得愁苦可憐。孩子不足兩歲,塌鼻子,眼鏡兩條斜縫,眉毛高高在上,跟眼睛遠隔的要害相思病,活像報上諷刺畫里中國人的臉。(眉清目秀女人是蘇小姐,后面的一個姓孫賭鬼的老婆和孩子)
忠厚老實人的惡毒,像飯里的沙礫或者出魚骨片里未凈的刺,會給人一種不期待的傷痛。(此處講孫太太說賭鬼的老婆偷人,會中頭獎,反之,賭錢會輸錢,借此事來貶損方先生)
她只穿了緋霞色抹胸,海藍色貼肉短褲,鏤空白皮鞋里漏出涂紅的指甲。有人叫她熟食鋪子,因為只有熟食店會把那許多顏色暖熱的肉公開陳列。又有人叫她真理,因為據說:真理是赤裸裸的,鮑小姐并未一絲不掛,所以他們修正為:局部的真理。(對鮑小姐描述,并不贊美。)
天空早起了黑云,漏出疏疏幾顆星,風浪像饕餮吞吃的聲音,白天的汪洋大海,這時候全消化在更廣大的昏夜里。襯了這背景,一個人的身心的攪動也縮小以至于無,只心里一團明天的希望,還未落入渺茫,在廣漠澎湃的黑暗深處,一點螢火似的自照著。(回國船上景象,看到是廣袤,是無邊無際,聽到的呼嘯,不禁讓人發抖,夜色也都被黑云包裹著,個人顯得渺小。)